越齿无话言

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,故假拟出二人名姓。

[中英]Smart cookie

中苏、美英前提下的中英。

  

  “Smart cookie!” 某次合作后英对瓷脱口而出,以至于像被烟熏坏的沙哑嗓音都被兴奋裹挟,高了几度。

  刚出口他就尬住了,本以为瓷会打圆场,但那个一向善解人意的男人却一脸天然无害地眨眨眼,笑着向他敞开怀抱:“好孩子,我在这。”

  余下三常哄堂大笑。

  

  英发誓他起码一个星期不会再想和瓷有任何工作外的往来。可雨太大了,现在不得不和他撑一把伞。伞不算小,但他和瓷都是成年且正常的男性。很挤,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倾斜吹在裸露皮肤上的雨丝缠起来,粘糊糊湿哒哒,既冷又热,相当不自在。

  “你的伞呢?”瓷习惯性将伞偏向对方,问。

  “美拿走了。他说办完事还,可谁知道他多会办完。”

  “真不心疼你啊,冒冒失失的小家伙。”

  “我们不是那种……”英把“关系”咽了下去,他发现瓷那句理解成父子也没问题。而且跟瓷辩白,不用试也知道那点为了尊严的狡辩无效。英顿了顿,转而说道:“想来,您对妻子一定不错。”

  “这从我自己嘴里讲出来有什么说服力。”瓷又笑了,他一直笑,可现在笑得眉眼弯弯,确实像狐狸,英想,岁月在他身上沉淀下来,天然带着对年轻者的——戏逗。

  没等英答话,瓷接着说:“要不我给你他的联系方式,你们自己聊。省的他整天无所事事。”

  “我讨厌你老婆。”英突然转头盯着瓷,或许是抱着反正我今天心情又差又已经说错了话,破罐子破摔的心理;或许是发现在瓷面前那层绅士皮完全透明的缘故,出乎意料的坦率。

  “真难以想象,如您这样一位先生,竟然会觉得那种'要么坠入太阳,要么堕下深渊'的性格可爱。恕我直言,我到现在也记得,他开始是狂的无法无天,对我们这些长辈半点尊敬也见不到。最后一段日子,则除了没理由的发怒就是哭哭啼啼。连美……连美身上都沾过他扑进怀里哭染上的眼泪。”

  “您以前不也是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,生起气来能骂人祖宗八代吗?”瓷还是笑。但伞下没来由的闷,又热又闷。

  英想那可远了,大航海的时候。好吧,对瓷来说几百年大概真不远。他想伸手接雨水,忍住了。只是把视线移走,用目光截断一片又一片雨幕。他在给瓷找一个形容。

  瓷看出他孩子气的动作趋势,突然想,英和苏也不是完全没共同点。他的发色艳红,苏的眼睛也红彤彤。并自己都为这个硬扯的发现好笑。

  “谁和您说的,美还是法?”

  “刻板印象要不得嘛。”瓷绅士的替那个人保了密,“最开始,有人跟我说,您红毛獠牙,状若夜叉,后来又有人说,不对,您艳丽近妖。可直到我亲眼见了,跟您相处了,方知都有失偏颇。”

  不丑也不好看,那不就是有点普吗?英瞟了瓷一眼,哼出一声笑。他懂了,他确实没苏好看,他认。同样是恶劣天气养出的自带愁苦相,放在苏那样的男孩子身上是“我见犹怜”,放在他身上就又阴又装了。何况,他更没苏年轻。

  为什么要和人家的“正经太太”争风吃醋?你有老婆我有丈夫啊。英嘶了一声。

  “……你是不是理解偏了?”好半天的沉默后,瓷开口问。

     英还是没找到贴切修饰瓷的词语。如果说“绅士”,那也确实算,但和自己一直自持的完全不同。他确实不理解东方人的文化,反而通过绅士和不停的雨回忆起自己家来。

  “我的嗓子在工业革命那会给熏坏了,以前不这样破锣似的。”

  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个,但无意中向瓷贴近了点。对这个人,他嘲笑过也谩骂过,近些年甚至有点怕。

  甚至凌晨睡不好惊醒,端详着睡在身边的美,或者把咖啡放在工作到越来越晚,压力越来越重,所以格外气急败坏的美手旁时,都常常会想到瓷。他,奇迹一样的他,怎么生活?又怎么建立一段爱情呢?苏也会像他给美做的一样,为瓷端上咖啡,软语安慰吗?不,茶更可能一点,那瓷会因为劳累和厌烦对苏撒气吗,像美对他一样?

  虽然苏跟瓷有一种前后辈的关系,但苏是那样年轻。英用自己和美的感情推此及彼,瓷和那个小鬼能互相理解吗?

  “没有。我对尊夫人没任何意见。'家财万贯又尚未婚配的男士一定需要一位贤内助,这是人尽皆知的真理'。”英回答。

  “确实偏了。”瓷说,他发觉英拿到一个东西,不管三七二十一,最先做的永远是利益考量,纯粹没有杂质的考量,对浓烈的感情很是迟钝,甚至陌生、不理解,“您完全是冷冰冰的人。”

  “我住的地方快到了,上楼喝杯茶吧。”英换了个话题,“陪我。”

  “不怕你家小男生吃醋?”

  英“啧”了一声,“我怕他做什么?”

  “……至少在这种小事上。”他上楼的时候补充道,“不谈你家那位,也不谈我家这个,聊聊莎士比亚也好,只是讲茶也罢,让我高兴高兴,好吗?我很喜欢你的,别败好感。”

  “少口是心非。”瓷说,“喜欢我?”

  

  “Smart cookie.”临别时,英又这样说。

  拿着一盒饼干。

  瓷接过来,一直走到楼梯口,英还靠在二楼栏杆上目送他。猝然上挑的眼角让英哪怕什么表情都没有,也没的像盯着早已选中的猎物。

  “脸色那么差,哄高兴你了吗?”瓷晃了晃饼干盒子,“我今天要回去见老婆的。”

  这回轮到英笑了。

  “您还瞒不过他?看你想不想吧。”

  只要苏鼻子不灵到像小狗,能闻出你腕上不同以往的另一种茶味,只要美不突然回来,让我来不及整理衬衫领和胸针,应该是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吧?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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